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笮融双手合十目送贵妇离去，袈裟下暗藏的金丝腰牌微微发烫。
这已是本月第七个前来问卜的世家女眷，她们永远猜不到那些看似玄妙的卦辞里，藏着曹丞相最需要的城防情报。
袁术拨开人群时，正撞见梦疑法师将符水洒向跪拜的百姓。
水珠在夕阳下折射出诡异紫光，令他想起十年前广陵城外，张角门徒用同样的手法蛊惑流民。
"
且慢！
"
袁术夺过陶碗重重摔碎，"
此水可饮？"
瓷片飞溅中，笮融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认得这个声音——建安元年彭城庆功宴上，正是此人醉酒后挥剑斩断曹军使节旌旗。
袈裟内的短刃已滑至掌心，面上却愈发悲悯："
施主何苦惊扰众生？此乃观音净瓶水，可消百厄。
"
"
消厄？"
袁术抬脚碾碎符纸，青烟从鞋底渗出，"
当年太平道也说符水治病，结果呢？"
围观众人突然骚动，几个精壮汉子悄无声息封住退路。
城守韩星冷汗浸透后襟，他分明看见破碎的符纸边缘，隐约显出"
甲戌粮仓"
等朱砂小字。
笮融喉结滚动，袖中暗藏的响箭即将扣发。
忽闻马蹄声裂空而来，赤兔马嘶鸣着撞开人群，吕布铠甲未卸便滚落马背："
父皇！
曹军先锋已过颖水！
"
他后背渗血的绷带散开，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红痕。
袁术猛然转身，笮融趁机将腰牌塞给身旁沙弥。
当夜三更，落安寺槐树下飞出三只信鸽，翅羽染着香炉灰调制的墨色。
其中两只被袁术的斥候射落，第三只穿越雷雨云，将召陵布防图送进了曹仁的中军帐。
而此刻的袁术行宫内，太医正为吕布重新上药。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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